嘲弄

摸鱼?摸鱼!

【李约七夕33h•13h】后路

上一棒@山 雨 

下一棒@黎枂 

1.

两个人从废弃的实验室逃出来以后彻底和上级失联。守约喝了一口水,抬头看遮蔽了天日的高大植物,层层叠叠的叶子透不出一丝光线,李信打着手电筒过来,将一个金属箱子轻轻放在地上,守约把水壶递给他,他接过,灌了一口水。

寂静,连漆黑的水潭都泛不起一丝波纹,但是两个人都知道危险如影随形——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救援一位被困在此处的科学家,科学家最后一次和救援总部联系,是他承认自己在末日之前曾经进行过人体实验,而其中一个逃出去的实验品很可能在末世前就已经拥有了防感染的抗体。

科学家实验室所在的地方是污染的高危区,救援总部无法判断他说话的真实性,但他确实是生物研究领域有名的大牛,亦不能放弃他,于是派了救援队的精锐——李信和百里守约前去救他。

前期一切还算顺利,他们不太费力就找到了实验室,可是等到他们进入实验室,却发现科学家已经被他发狂的丧尸实验品啃得面目全非,一屋子的丧尸眼冒红光地看向他们两个,涎水从嘴巴里淌出来,歪着头就扑了过来。

死里逃生的两个人整理装备,发现不但丢失了联络器,连定位仪也不见了踪影,除了一些装备、补给品以外,只剩下一个从实验室里拿到的箱子。

金属材质的箱子不是很大,上面贴了一枚标签,写着“元病毒抗体”几个字,两个人都无法相信里面的东西的可靠性,因为救援总部的避难所里有一批幸存的、最顶尖的科学家,而他们对此还没什么太大的进展。

李信将水壶收好,打开箱子,里面竟然是氮气保温,只有一支小小的针管药剂,金黄色的液体像是流动的光芒。

“你觉得靠谱不?”李信侧头问守约。

守约沉思了一会儿:“那个生物学家是被生生咬死的,我检查过他身上的伤口,有些很陈旧,已经结痂……”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阵,李信伸手要去拿那支药剂,被守约握住手腕:“你干什么?”

“缺少联络,回去的路太危险。”李信说,“他们也不知道我们找到了什么,给你用上,以防万一。”

“不行!”守约坚决地拒绝他,“如果是真的,拿到基地去,会改变整个人类的命运。”

李信哼笑一声,不可置否,用另一只手将箱子合上:“你知道老子不在乎。”

守约瞪他,李信抽出手,反摸了一把守约的脸:“但是我听你的。”

2.

守约知道李信这人是真不在乎,末日之前他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守约与他相识于一场酒会,那是一个非常荒诞的意外——守约的朋友临时有事,将一张入场券送给守约,叮嘱他少说话,多吃饭。

守约确实做到了,他在角落里端着香槟大快朵颐的时候,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守约僵了一下,不着痕迹咽下口中的蛋糕,用香槟顺了顺,回头,李信看他:“你和他们不一样。”

守约心想你是指我身上不合身的旧西装还是地摊上打折50块两条的领带,我就是个退伍待业的大龄青年,能装出来什么上流气概?

他虽然心里腹诽,但仍旧笑了笑,随手将一块蛋糕塞到李信手里:“这个好吃。”

守约有点忘了当天的细节了,他和李信一边喝酒一边吃蛋糕,两个人一句话不说吃到散场,后来李信说楼上有他的包房,干脆凑合一宿,守约心想免费的食宿,不蹭白不蹭……

遂被吃抹干净。

这段感情开始的稀里糊涂,但是守约渐渐发现李信这个人的内心和他光鲜亮丽的外表着实有点差异,他总是狂妄,偶尔又能表现出一些厌世的情绪,大多数事情他都不在乎,有些事情又尤其偏执,比如现在公司的董事长是他的叔叔,李信替他干活,又总想着将其取而代之。

守约对此没什么看法,因为他们交往了不到半个月,末日降临,许多人变成了丧尸,他们俩摸爬滚打活了下来,成了救援队的成员。

守约是因为自己原本就有点悲天悯人的情怀,他觉得自己能做点什么,就不应该坐以待毙,李信没有这些想法,他加入救援队,纯粹是因为守约想去。

守约觉得李信做事确实不要命,很多时候如果不是因为守约和他一起,他冲进尸潮里,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末世以后的浪漫再也不是香槟和玫瑰,他们许多次从尸潮里死里逃生,汽车尾焰后面是排山倒海的丧尸,李信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按着守约和他拥吻;或者是有一次守约生日,李信抓了一排的丧尸,试图训练它们唱生日歌;不过守约最喜欢的是三个月前他们埋下了足足可以炸平山头的炸药,将一整座山的丧尸炸了个干净,守约和李信远远看着,火光冲天里,连哀嚎声都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巨大的轰鸣声让守约不由自主捂住耳朵,李信若无其事递过来一只草编的戒指:“喂,守约,末世结束以后……结婚吧。”

李信后来说,那是火光太盛,纹身的倒影,才不是脸红。

说实在的这样的日子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有时候守约也会疲惫,也会有过一丝“就这样吧”的念头,但是他看向李信,看着李信漫不经心将他的枪擦得锃亮,看着他侧脸上溅上的血痕和金色头发上的灰尘,又觉得哪怕世界上的其他人都与他无关,总有一个人将他的命和自己的绑在了一起。

那家伙……比自己还厌世,没了自己,大概会变成疯子吧。

守约将箱子拿在手里,他们的车报废了,而这里并不安全,他对李信说:“朝着总部的方向走,再想办法。”

李信看他,守约挑眉,他们靠近了一些,额头和鼻子贴在一起,再微微侧头,一双唇就贴上了。

“要是有一天,我要变成丧尸。”李信恋恋不舍地和他分开,对守约说,“你再和我做一次,骑我身上的时候,一枪崩了我,做鬼也值了。”

“去你的。”守约骂他。

但他也知道,如今情况不容乐观,恐怕这次命运之神不会偏爱他们了。

3.

和丧尸一起到来的还有疯长的植物,守约至今没搞清楚它们究竟为什么会突然生长,这一切的噩梦好像是一场早有预谋的人类清洗计划,但是守约也并不意外,相比较于人类对环境的所作所为,这似乎还算仁慈。

两个人走了太远的路,远离实验室以后,许久许久都见不到人类生活的痕迹,守约和李信说了他的发现,李信笑了笑,抽出匕首切断地上的藤蔓,守约看到层层叠叠藤蔓包裹下的废弃电脑。

已经生锈,被腐蚀的几乎看不见原本的模样。

“晚上在哪里休息?”守约之前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所以当李信问他时,他愣住了,除却这次,再差的境况下,他们都能有一台车。

守约抬头看到高大的树木,指着粗壮的枝桠:“睡树上吧。”

他们约定好轮流守夜,守约拿出压缩饼干和李信分食,两个人都筋疲力尽,白天还有力气调笑,夜里压力骤然增长,和疲惫交织在一起,是说不上来的压抑。

“你睡前半夜。”李信说,“后半夜替我。”

守约警惕地看着他:“你不会像上次一样不叫我吧。”

李信苦笑着说:“这次真不行了宝贝。”

守约睡得不踏实,但总归休息了一会儿,午夜里他被李信叫起来,树底下似乎有窸悉簌簌的声音,不能打手电,他们在黑夜中捏了捏彼此的手,李信找了个还算舒服的位置靠着休息,守约撑着树坐起来,百无聊赖地看着他的影子。

树荫把最后一点月光都遮住了。

他侧手,摸到了白天寻来的箱子。

4.

李信扎扎实实睡了一小觉,醒来时守约靠着他,两个人悬在树上,竟然都睡着了,天刚蒙蒙亮,李信轻轻推了推守约:“醒了,守约,该出发了。”

守约睡眼惺忪,勉强打起精神,李信低头往下看,神色凝重:“糟了。”

守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们距树底有六七米远,地上密密麻麻全是丧尸,都是循着味道找来的。

“弹药不够。”李信说,“我们的防御装备有限,冷兵器生砍……大概刀钝了也逃不出去。”

守约没说话,拿出一块昨日捡来的破布,抽出匕首,趁李信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往左手臂上猛地一划——

树底下的丧尸沸腾了,守约将血放出来,任凭其流在布上,折下一段树枝,用破布裹着,猛地投了出去。

丧尸循着味道,一瘸一拐冲了过去。

树下的丧尸四散,守约用应急绷带紧急处理了伤口,对李信说:“我们得快点离开。”

李信一张脸黑得不行:“百里守约!”

“事出紧急。”守约叹了口气,“我们要快点走,我不想在这种事上跟你吵架。”

应急绷带是特制的,上面的药材既可以止血,又可以掩盖住味道。

丧尸几乎没有视觉,全靠嗅觉寻人。

李信扶着树站起来,踉跄了一下,他一边疑惑于自己为什么这么疲惫,一边和守约爬下树,朝着既定的方向狂奔。

索性一路再没遇见什么丧尸,好像那一群尸潮就是附近全部的丧尸了。

中午又是压缩饼干,李信寻了点野果,不是酸涩难以下咽,就是看上去就不能食用,守约看他忙前忙后,对他说:“别折腾了,我们还要赶路。”

“我只恨现在是末世。”李信咬牙切齿,“倘若货币还流通,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你买来安稳的后半生。”

守约笑,伸出没有伤口的手臂,轻轻拍了拍李信的脸:“你怎么知道现在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李信瞪他。

“你工作太忙了。”守约说,“一个月见一两次,不是在做,就是在做的路上,末世以后,虽然难求一安稳,但是我几乎日日夜夜都能和你在一起。”

“你不贪心。”李信说,“我倒盼着你贪心。”

守约笑,眷恋地看着他:“我最贪心。”

李信哑然,面上带着不甘,却温柔地抱住守约,两个人沉默不语,就这么相拥着。

“别怕。”守约说,“他们会来救我们,顺着总部的方向走,总有机会能遇到。”

其实说这话时守约心里也没底,虽然他和李信之前曾数次去营救被困的搜救员,大家平日里也都是称兄道弟的朋友,但是这片区域的地形和生态也确实复杂,没人能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两个人休整一会儿,又重新出发,又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穿过了那片林子,守约隔了两天重新见到太阳,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们在天黑之前寻到了一间废弃的房子,砖瓦结构完好,没有人类和丧尸打斗过的痕迹,就是门只剩下一半,窗户被木条封着,屋子里还算整洁,积了层厚厚的灰,显然是有人之前把这里当作了避难所,而后又废弃离开。

两个人在屋子里搜了一圈,除了些已经腐烂的蔬菜、肉类,还有几包即将过期的火腿肠和几盒肉罐头,吃了好久的压缩饼干,两个人都有些受不了,分了火腿肠,将罐头收进包里。

李信又在屋子外观察了一圈,藤蔓将整个房子包裹起来,凌乱的缠绕着,他砍了几段下来,把门封住。

又是得轮流守夜的一天,好在第二天早上两个人醒来并没有出现昨日那种被丧尸包围的情况,重新休整,火腿和饼干就着水草草吃了一顿饭,两个人又重新出发。

路上有几只零散的丧尸,都被他们轻松解决了,丧尸的血腥味也会招来同类,他们不敢久留,几乎是紧赶慢赶地走,两个人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疲惫,漫无止境地半人高的草丛,偶尔能见到的活物只有不知名的虫子,李信前天抓过想试试能不能吃,只闻了闻就呕了出来。

“我说。”李信看向守约,守约专心致志地赶路,听见李信说话,侧头看他。

李信想说“咱们不然放弃吧。”看到守约的样子又生生咽了回去,对他说:“累不累,我背你走一段。”

守约笑:“把你累趴了,等着后半段我伺候你?”

“想得美。”

两个人都笑,又走了一段,李信听见守约说:“李信,老子就是抬,也要给你抬回总部,收起你那点自暴自弃的心思,别想着到此为止。”

“我跟你没完。”

李信只是笑,守约看他吊儿郎当又得意的样子,有些气恼,扯了一把树叶,全扔他脸上。

5.

与总部失联的第十二天。

他们俩找到一个湖,李信对着湖水,把自己蓄了小半月的胡须剃光,守约在上游,将水壶灌满。

十天前他们就遇到过一次吃光了干粮,幸而他们又发现了一处废弃的民房,找到了两袋子饼干,李信看到饼干时哭笑不得,守约说:“估计这次以后,你再也不想吃饼干了。”

李信笑:“早就不想吃了,要不是你让我活着,我就一头撞死在饼干上。”

守约侧头看他,李信神色忽然一变,猛地朝守约扑过来,“刺啦”一声,是锐器刮破衣服的声音,守约反手抽出匕首,将它捅进丧尸的脑子。

李信倒在守约身上,喘着粗气。

“完了。”他说,“真要死你身上了。”

守约起身检查他的伤口,手臂上被划了几道口子,狰狞的伤口像是被猛兽而不是被丧尸抓的。

他拿出绷带和消毒药水,先替李信处理伤口,然后将其包扎上,李信看着他折腾完,才对他说:“你接着往下走吧,守约,我觉得马上就能回去了。”

“一起回。”守约头也不抬,将绷带系了个蝴蝶结。

“我回去干什么,等着关起来当标本吗?”李信说,“我在你宿舍床底下藏了五公斤的黄金,要是末日结束了,你还能潇洒。”

守约骂了一句。

“抚恤金都是你的。”李信接着说,他两眼无神地看着天,“别回去了就立刻找下家去爱……我会难过的。”

“李!信!”守约站起来,踹了他一脚,走到一旁将插在丧尸脑袋上的匕首抽出来,擦了擦,将那个从实验室拿出来的盒子扔给他,“打开。”

李信坐起来打开,里面是空的。

“死不了,也成不了丧尸。”守约说,“药肯定是有用的,不然那天给你打上以后,也不会吸引那么多丧尸。”

“我都说了,抬也会给你抬回去,趁着你自己能走,别给我添麻烦。”

李信忽然觉得刚刚被掏空的力气,在一瞬间又回来了。

“不会死了?”

“祸害遗千年。”守约没好气地说。

两个人继续向前,李信好像被丧尸那一爪子抓回了魂,一路问个不停。

“你不救人类了?”

“怎么不自己用,给我的话……我可得护好你。”

“守约,浪费了。”

守约忍无可忍,停下脚步:“李信。”

李信看他。

“滚你妈的。”守约说,“闭嘴,走。”

6.

与总部失联的第十六天,李信从湖里抓了条看起来能吃的鱼。

他想直接吃了,守约骂他:“淡水鱼做鱼生,你也不怕长一肚子寄生虫。”

在野外烤火是极其危险的行为,但是他们已经被逼上绝路,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两个人美美饱餐了一顿,再赶路时,却发现果真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们真撞上了尸潮。

“绕路吧。”李信叹了口气,守约略略点头,只不过不知道这次两个人走错了什么地方,丧尸就好像跟着他们一般,无论如何也甩不掉。

“分开走。”守约当机立断,“想办法让他们分散一些,朝着南走,这地方我认识,再走两天,总归能走出去。”

“不行。”李信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守约表情严肃:“你怕什么?再危险的境况我们也见过,我也能逃出去,你只是免疫感染又不是咬不死,我们如此陪它们转圈,迟早困死在这里。”

李信吼道:“老子担心你!”

守约侧头,忍不住笑了,他看向李信,轻轻揉了揉他的头:“我心里有数,马上快出去了,我还等着末日以后,你卖掉黄金带着我吃香喝辣。”

李信带着怨气,却知道自己拗不过守约,两个人就此分开,正如守约说的,尸潮分作两拨,数量明显少了不少,李信在林子里绕了半天,一边躲一边杀,终于逃了出去。

却没守约的消息。

他勉强沉住气,朝着南方走,独自走了三天,终于又看见了守约。

守约倒在一棵树下,脸色有些苍白,李信快疯了,检查他的身体,守约无奈地笑,拉开外套,露出腹部狰狞的伤口。

泛着幽幽的黑色。

“……”李信咬着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亲亲我,行吗?”守约说,“快挺不住了,但是总归要见上一面。”

“我们回家。”李信说。

“回去,别管我。”守约接着说,“再往前就是联络站,活下去,代我看看这末世结束是什么样子。”

“我们回家。”

“我爱你,李信。”守约将贴身带着的草戒指递给他,“别想我。”

“我们回家啊!”

李信吼着,看守约身上的伤口:“会好的,怎么才能好?百里守约你个傻子,药水你为什么自己不打,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

“你不懂吗?”守约虚弱得说不出来话,断断续续地将,呼吸声像是嗬嗬的风声,“联络器坏掉的时候我就担心咱们没办法回去,人都死了还想什么未来,我得给自己留后路。”

他伸出手,摸了摸李信的脸:“我的后路,就是你啊。”

守约断断续续想起了一些事儿,比如他模糊的一团的童年记忆,在药水里,周围都是观察他的人……

后来呢?

他垂下手,失去了意识。

7.

李信抱紧他,一直一直喊他,最后将自己的手臂割破了,血淌出来,落在守约唇上,像是妖冶的玫瑰。

守约不张口,李信自己咬破嘴唇,吻他。

可他就是不醒。

世界灰暗的时候,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李信听到人说:“李哥——约哥——这是……怎么了?”

李信站起来,头发凌乱,扯着一个人的衣领按在树上,没有意料之中枪支上膛的声音,李信脸上满是泪水,嘶吼到:“杀了我啊!”

“李哥……”被他按着的人艰难地开口,“咱们带约哥回家。”

“……”李信嘴唇动了动,松开他,颓然跪了下去。

然后听见有人晃动着他的肩膀对他说:“哥!约哥还有呼吸!”

李信仰头看他。

“有呼吸,不是丧尸,没死!”搜救队的朋友说,“带他回去,他不是丧尸,就还有办法!”

李信踉跄地站起来,因为情绪激动又摔倒,众人过去扶他,他指着守约:“带他回家。”

8.

消毒水的味道有点熟悉,守约睁开眼睛,一侧头,先看到了李信。

他深吸一口气,按了按自己的伤口,还疼,没死。

李信醒了过来,惊喜地看他:“守约!”

守约:“我……没死?”

“专家说你身体里有抗体。”李信说,“伤口太深,一开始会造成感染的假象,打了提高免疫力的药,扛过来了。”

他扶着守约坐起来,守约看自己胸前系着的草戒指灰扑扑的。

“抗体?”守约琢磨着李信的话。

“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从实验室拿回来的储存卡里有一份当年人体实验的资料,上面有你的名字。”李信说,“你从来没告诉我。”

守约哭笑不得:“我忘了。”

“专家抽了一管你的血液做研究……”

李信还没说完一个搜救队的朋友走了进来,带着饭菜:“李信知道了以后像个疯子,后来人家再三保证不会伤害你,后续研究也会征得你的同意,他才作罢。”

李信抿了抿唇:“人类的未来没有你重要。”

守约想亲他,他猜李信也想,但是朋友在,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朋友被磨走了,他们就吻到了一起。

“你可得快点好。”李信说,“搜救队还在等我们回去报道。”

“人类的死活又重要了?”

李信摇头:“给老婆制造一个良好的生存环境,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信哥啊。”守约说。

“什么?”

“滚,才不是你老婆。”

两个人对视一眼,就开始笑,笑着笑着李信哭了,抱着守约不说话,守约有点懂李信的感觉,酝酿了一会儿也觉得心里难受,刚想说话,听到李信说:“结婚的事儿,还作数吗?”

守约又忍不住笑:“生死都作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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