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弄

【灵笼 | 墨城】送你一朵玫瑰花

墨城个人向为主，cp墨城x飞雪

520给我们墨城的排面安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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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城把一整颗鸡蛋放进水里煮，将蔬菜放进蒸锅里，肉切片，平底锅倒上油，烧热以后放上肉，油溅出来一些，墨城后退几步，嗅了嗅，对味道还算满意。

他仔细检查氧气阀，数值还在标准范围内，够他活到一百五十岁还有余，鲜蔬和生肉快吃光了，剩下的罐头以及维生素够一整个猎荒者小队吃两百年。

不过他不觉得能活到那个时候。

将窗子调成背光模式，隔绝了窗外的繁星和无尽的黑暗，墨城游刃有余将牛肉翻面，旁边的台子上堆了半米高的书，墨城随便拿出一本，看了两眼，又郑重其事放回去。

他调整了一下耳机，嘈杂的声音过后，交流声响起，马克向他的队员布置任务。

“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墨城自顾自说着，“差点和你打起来，不过你是个好人，队长。”

牛肉装盘，马克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别偷懒，墨城。”

墨城低头，用刀切开牛肉，放了一片在嘴里，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说：“队长，不碍事。”

冉冰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像是她发现了什么新鲜玩意，凑到马克身边大喊大叫：“马克，你看这个！”

“有什么好看的。”墨城嘟囔着，起身把蒸锅打开，拿出蔬菜，摆在牛肉旁边，鸡蛋还在锅里，水烧开了，咕嘟咕嘟冒着泡。

“墨城!”墨城能想到冉冰的表情，她一定瞪大了眼睛，带着不悦注视他，不过墨城向来不在意，他骨子里带着乐天派精神，对于恶作剧一类的事情，总是乐在其中。

轰鸣声响起，那是改装后的车子启动的声音，墨城向来是开车的好手，他关掉煮锅的火，用勺子将鸡蛋舀出来，双手悬空，模拟开车时的样子。

他的机械腿跟着耳机里的声音点地，真像是在控制车辆，他忽然左扭，方向盘打死，这是一个漂亮的山地漂移。

“漂亮！”艾丽卡的声音响起，仿佛咧开嘴给他加油，墨城也咧嘴笑，有些得意，这样的操作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出来。

“别闹了，墨城。”镜南的声音冷静而严肃，墨城耸肩，知道她总是这样，哼了一声：“没见你在马克队长面前这么横过。”

不过他还是服气她，因为镜南数次决策准确，帮助他们摆脱困境。

不过怼还是要怼的，她现在不会顺着耳机来打他。墨城拿起鸡蛋，鸡蛋很烫，他夸张地倒了几手，将鸡蛋在台子上滚了一圈，小心翼翼剥开，也放进盘子里。

“好烫好烫好烫。”他一连重复了好多次，在狭小的厨房里，声音并不会回荡，却将整间屋子暖了起来。

他很满意自己的这顿晚餐，叩了叩耳机，黄毛傲慢的声音让墨城撇了撇嘴，不过他还是继续听他说了下去：“你们猎荒者的效率还是这么差。”

“你在噬极兽面前拔出过刀吗？”墨城反唇相讥，“我想拆下我的腿狠狠敲你的后脑勺，希望那个时候你还有力气爬起来骂我。”

“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对吧，不管最后……”

墨城罕见地沉默了一瞬，鼻子里哼出一阵热气，岔开了话题。

杰夫的声音来自后面，杰夫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瓶饮料：“喂，晚上有庆功宴，一起来？”

墨城想起许多次他们意气风发的从地面上回来，带着能源和物资，尘民还是上民都为他们鼓掌，墨城舔了舔唇，切开水煮蛋，是刚刚好的溏心蛋，咬一口香气就溢了满口：“当然，记得把最中间的位置给我。”

“得了吧你，那是马克队长的。”

“我和他关系好。”墨城说，“若是他死在地面上，尸体带回来，我还要给他抬棺。”

“左前方，靠近心脏的位置，你懂吧，冉冰只能在旁边哭，这种累活还得我来做。”

牛肉和蛋都吃光，蔬菜要留在最后，墨城不太喜欢吃蔬菜，不过他还是叉起来，说：“真正的猎荒者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自暴自弃，会战斗到最后一刻，对吧。”

“那种破罐子破摔的念头有都不该有，无论你做了什么。”

“说你呢，马克。”

墨城说到这儿忽然笑了起来，声音很大，到最后，他笑得几乎趴在桌子上，伸出手偕掉眼角的泪：“队长，不够男人啊。”

马克的声音适时出现在耳机里：“别腹诽我，墨城，也别那么盯着飞雪。”

这个名字让墨城的手微微颤抖，他想起那一年在地面，他负责开车，飞雪就站在他身后架着狙瞄准噬极兽，他只要视线微微一偏就可以看到飞雪曼妙的身材，再抬头还有她不愿意摘下的面具，不过他不敢多看，两个人的身家性命都寄托在他身上，一着不慎被噬极兽逮了个正着，那他就得和飞雪一起玩完。

活着这件事，在那样的条件下比死了难多了。

后来墨城读书，看到旧世界的人举行婚礼，心里想，这要是飞雪结婚，不摘面具可不行，不过摘了面具，似乎那些人就都能看到她漂亮的脸。

墨城笑得有些憨，好像他可以娶到飞雪一样。

飞雪的声音冷冷清清，在耳机里像是双声道，从左耳通过心房，再来到右耳：“干活了。”

他拦住城防军举起的拿着鞭子要殴打尘民的手的时候，也是这么酷。

墨城心想我可太酷了，做饭也行，开车也行，尤其活着这件事，我最擅长。

他哼着没什么旋律的调子把盘子收好放进洗碗机里，检查水箱，一切都还正常，这么挥霍也没有问题，马克在耳机里说：“天黑之前回去，再寻找一个物资点还来得及。”

“别那么拼啊，队长。”墨城的声音懒洋洋的，将浸了水的厨具擦干净，整整齐齐码好。

“无所事事的时候会干什么？让我想想啊——”艾丽卡皱着眉，微微仰头，“灯塔上哪有那么多无所事事的时候，我还要打噬极兽呢，上次我干掉了四只，很厉害吧。”

“厉害，厉害，如果不是你已经重复了几百遍的话。”杰夫的声音有些敷衍。

“喂喂喂——”艾丽卡抗议，“杰夫你个讨厌鬼！”

“干什么？”墨城似乎对艾丽卡的回答不太满意，“晚上就把第二天的三餐整理好，将那些资料再捋顺一遍，做个资料室的管理员嘛，火种，懂吗？这不是灯塔一直自诩的意义吗？”

不过如果真要认真说空闲的时候会做什么，墨城上次从仓库里找到了一包玫瑰花种子和一包土壤，他看到了相关的书，说不定只要稍加尝试，就可以培育出一朵花来。

他大概可以驯服这朵玫瑰花，不用爱上这株玫瑰，因为它注定是要折下来送给爱的人的。

给队长吧，队长劳苦功高，受的伤最多。

给冉冰吧，冉冰应该一直是笑着的，她看见花肯定会开心。

给艾丽卡吧，那姑娘的头发和红玫瑰登对。

给杰夫吧，杰夫那个土憨憨，一定没见过这新鲜玩意。

给镜南吧，镜南就像是玫瑰花。

给查尔斯吧……把花拿走，把带刺的荆棘给他。

飞雪……不要把玫瑰给飞雪，我教会她怎么种花，第二年我们可以培育出共同的花。

耳机里又是嘈杂的噪音，墨城拿下耳机，塞回耳机壳里，关掉了录音回放设备的开关。

大概是和很多人一起战斗过，有些人在最后的时候消失了，有些人在那之前就走了。

有人把他推上这台机器，于是他开始了漫长了宇宙漂流。

“活下去。”不知道谁和他说的这句话，虽然现在全宇宙只有他这么一个人，不遵守约定也没关系，墨城还是决定活下去。

毕竟活着比死难多了，他不是那些个怂货，说死就死，他活着也不想为人生找个意义，什么作为火种到新星球呀，什么人类最后的基因啊，他只是单纯不想死。

每天重复一遍那些过去的事，那些曾经和他一起战斗的人就好像也都还在，他连带着他们所有人的份一起走下去。

有一天这个小飞行器也成为宇宙中毫无意义的尘埃的一部分，似乎也不亏了。

墨城打了个哈欠，坐在床边写下明日的菜谱，肉要省着点吃，蔬菜也是，玫瑰花可以试着种一下，起码还有点别的活物。

他太困了，将便签本扔在一边，将窗子调成可视模式，凝望了一会儿无尽的宇宙。

最后他闭上眼睛，盖上被子，大喊了一声：“我睡啦！晚安！”

仿佛床板又被踹了一下，儿时一起训练，住在他下铺的少年不耐烦说：“快点睡，混蛋！”

墨城沉沉进入梦乡。便签本旁边的日历上，5月20号那里被人打了勾。

梦里很多熟悉的声音对他说话，青年的，少女的，他喜欢的，他讨厌的……他爱的。

他们有的别扭，有的坦然，墨城努力听了许久，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我们爱你，墨城。”

“玫瑰花给你，你最值得。”

墨城笑，按住自己因为害羞想要去摸头的手，傲娇说：“我当然知道。”

“我也爱你们，老伙计们。”

明天见。

-完-

滑跪道歉兄弟们，我也爱墨城（逃）。